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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川藏寻根神州行脚之旅

 << 返回列表    2019-03-24

在尼泊尔等待四个月之后,终于等到西藏重新开放,上师立刻飞往拉萨,展开密教圣地的寻根之旅。先从拉萨乘车至泽当,再搭渡船去莲花生大士所建的红教第一寺——桑耶寺。到达时天色已黑,桑耶寺不住女众,上师便被安排住进当地藏人家。藏人质朴好客,知是远来的贵客,明明家中只有一间房,却让给上师,夫妻俩在室外屋檐下做了一夜的大礼拜。第二天天亮,上师才看清屋内的陈设,真是感动极了!


第二站是敏珠林寺。上师必须乘船回到前一日的渡口,再往另一个方向去。这次又是住在藏人家,藏人盛情款待,拿出家中所有可以吃的素菜。但因当地土壤实在贫瘠,只有小颗的马铃薯和不知名的野菜,但这些仍然满满地温暖了上师的心。西藏的风沙很大,睡觉的毛毯掺杂了不少沙砾,但贴心的女主人,仍然不忘在临睡前为上师掖紧毛毯,深怕夜里的寒风把上师冻着了。


隔日,上师循着原路,或是搭乘摇晃剧烈的托拉车,或是徒步行走,经过很长一段路程,终于回到前一日的渡口原点。天真的孩童,依依不舍地跟着上师,也许是当时很少有外地汉人造访,虽然上师只待了一天,也没有跟这些孩童说过什么话,不过他们还是陪着上师走了好长一段路。这些孩童睁着如蓝天般清彻的双眸,笑瞇瞇地追捧着上师送行。上师每每忆起西藏的那些孩童,总是说道:“他们的眼神如西藏湛蓝的天空,是我所见过最纯真无邪的!”


上师在西藏停留了十天,接着往四川康区的白玉寺。它靠近西藏边境,由西藏走山路较近,但由于山路坍方,只好搭机至成都,再由成都坐五天四夜的汽车,翻山越岭,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白玉寺。白玉寺是红教的六大寺院之一,历史悠久,子寺众多。上师在尼泊尔出家后,藏文老师曾建议上师去住白玉寺,并为上师写了一封介绍信给白玉寺的住持。上师在白玉主寺住了一月,希望寺里的仁波切可以代为安排后面的行程。仁波切担心上师每天只吃糌(zān)粑会营养不足,便安排寺里的喇嘛,每晚为上师煮一碗面,伴上四川豆瓣酱。上师便这样白天糌粑、晚上豆瓣酱拌面地吃了一月。


后来,白玉寺其中一个子寺的堪布圆寂,这位仁波切要去为他主持荼(tú)毗法会,而上师接下来要去的噶陀寺,恰巧顺路。于是,仁波切便带着上师及其他随从,一行人或骑马、或坐车地翻山越岭而去。山路崎岖,道长险阻,幸好一路上遍布原始森林,重峦叠翠,各种奇木散发出不同的芳香,或楠、或松、或桦,香气袭人,沁人心脾,将旅途的疲惫和艰辛洗涤而尽。


好不容易于夜晚时分抵达目的地,上师亦暂留于此,等人继续带路。这座分院不大,只有一厅供佛,仁波切和随行喇嘛就住厅中,上师则住在仅容旋马的厨房,厨房内仅靠一支小小的蜡烛照明,依稀可见蜡烛下面是一口大木箱。


翌日清晨,天微微亮时,见许多藏人进厨房对着木箱顶礼,上师才惊觉,木箱里原来是圆寂的堪布!第二晚,恐怖的事情发生了,木箱里的老鼠抓啊、啃啊,弄的木箱不得安宁,仿佛有人在木箱里挣扎着要出来似的。就这样,上师在那儿待了好几个晚上。


法会完毕,仁波切返回白玉寺,另外安排一位藏人带领上师继续长途跋涉,骑马前往噶陀寺。噶陀寺虽然是宁玛派在康区创建最早的一间寺庙,但由于当时外来的访客实在罕见,加之上师又是阿尼,当地的藏人全都围在上师的房门之外,想看,又不好意思直接去看,却又舍不得离开,最后上师拿出随身行囊中的糖果分送大家。后来上师回忆道:实在非常有趣,也可见这些藏人都有一颗如赤子般纯真的心。


当初建议上师来此的藏人,先前曾画图给上师,详细介绍寺院附近发生神迹的地点,例如:噶陀寺前有片松林,传说是莲师佛母的秀发所化现;还有莲师手抓泥土印痕的神迹,因为当时苯教盛行,唯有在莲师手抓泥土撒向空中加持后,寺院才得以顺利盖成。这些殊胜的宝地,上师皆按图索骥,一一瞻仰。


噶陀寺地处深山野地,杳无人烟。院内僧侣的房舍,晚上会有老鼠四处奔窜,有时窗外会下起粒粒冰雹,林间树枝则被风吹得嘎嘎作响,再加上屋外时常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声。陪着上师到噶陀寺的藏人,早已耳闻这些大伙儿穿凿附会的佚事,所以晚上根本不敢留在寺内过夜;而上师却当作护法在巡山加持而毫无畏惧,心住正念地在寺中住了一段时日。


康区的噶陀寺,是密教寻根之旅的最后一站,上师循着原路回到了成都,接着展开五个月的行脚之旅。上师走过佛教的四大名山、五岳、以及道家的三十六洞天福地,遍经二十个省份。途中,上师没有时下旅人的讲究,仅是一个简单的随身行囊,走到哪里,就睡到哪里,因此车站、码头,都是上师曾经席地而眠之处。当初大使馆颁发一年的签证,最后却因护照即将到期,不得不返回台湾,结束了这趟十个月漫长的寻根之旅。上师的父亲也不禁夸赞自己的女儿,真是个奇女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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